2011-01-06
中國賭客的後花園
賭場裏沒有時鐘,燈光二十四小時維持一種不昏不明的狀態。如此設計的原意,就是要賭客們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時光流逝,只管站在賭枱前,埋頭搏殺。
中國現在賭客太多了,對於這種氣氛狀況的賭場太熟悉了。我說的是澳門。澳門是內地遊客和賭客最自在的境外之地,所以在澳門碰到的內地客和在香港碰到的內地客有很大的分別。在香港的大商場裏,再豪氣的內地「投資客」,都比較斯文淡定,帶著一點拘謹,還有一些忌憚。
但在澳門,所有的內地客人都像到了自家後園那麼自在,那麼無拘無束,我見過有人在名牌服裝店的店堂裏脫得只剩一條內褲「試衫」,在MGM酒店寬敞的大堂內隨地吐痰,在賭場裏對著端茶小姐吆五喝六--那真是只有撇開了歡樂的人,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而這種情況,在香港則看不到,看來有點「親疏有別」。
在澳門的賭場裏看中國賭客賭博,你會發現原來中國人可以那麼齊心。不論多寡,他們同心協力,殺聲震天地圍剿那個派牌的荷官,從肢體語言到實際語言,都像利器一樣殺將過去,折爛的派牌從手中扔出,大疊的鈔票從手中扔出,性器官也隨之從嘴巴裏飛出來。令人在旁見了,就覺得若是當年派這些人去江西蘇區圍剿,毛澤東跟紅軍早就沒有生路了。
然後再看那個發牌的荷官,則氣定神閒,EQ高得不得了,那氣勢,就是「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我想毛主席當年就是這樣取得反圍剿勝利的。今天在澳門的各大賭場裏,有大批毛主席的好學生,像守井崗山的一樣守著美國老闆的賭枱,把蜂擁而來的同胞賭客們殺得血流成河,但他們不會「宵遁」,因為賭場裏不分晝夜,沒有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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