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2021
水墨藝術家黃孝逵與他的清水居人生:恬靜、深邃、帶著晨曦之光!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處於退休年紀的他,笑言自己有些散漫,「六點醒了,但會睡懶覺,天亮才起床看看海,看看有甚麼可以畫的!」
如果沒有疫情,黃孝逵可能一年只有一天是在家的,就是過年那天,餘下的時間都往畫室跑,朝十晚六。
他的畫室離家約莫20分鐘車程,八百呎左右的空間,在寸金寸土的香港地而言,也不算小了,他笑言,「內地畫家的畫室可以開車。」
牆上掛著還未完成的畫,地上、桌上也有……他說他畫的比較慢。還有不少尺寸不大的畫作,散落在畫室不同的角落,特別適合掛在香港的家裡。這些作品畫幅雖然不大,但依舊保留了他典型的角度與觀點——只畫中間,即是基本不畫天、不畫地、只取局部,「傳統中國畫,畫得比較全,但畫太多,反而主題不清晰,但這麼一放大,就變當代了!」
黃孝逵一路走來,除了參考古人,繼而自己摸索,還有幾人對他深有影響,當中不得不提黃冑先生。
認識黃冑,並非偶然,皆因兄長為中國醫學會副主席,在解放軍總醫院擔任胸外科醫生,曾為葉劍英元帥治病。文革後,葉劍英之女葉向貞想跟他學醫,而葉向貞之夫為著名鋼琴家劉詩昆,與黃冑甚熟,輾轉才認識的。他形容,能認識黃冑是他一生中最幸運的事。
黃冑所畫的人物在中國人物畫歷史上佔了很重要的位置,但對黃孝逵最深的影響是寫生。「他百分百要求你寫生,要忠於所描寫的對象。 」他曾撰文寫道,「黃冑的作品絕不憑空臆造,筆下人物、景物均來自真實的生活體驗。」除此之外,他還記得黃冑老說自己的字不行,因為沒受過正規的書法訓練,所以也不按前人的章法來,這點倒是與黃孝逵有點相似。
再來,還有王無邪的新水墨也讓他目瞪口呆。他憶起第一次到訪香港藝術館,看到王無邪的作品時,「原來還能這樣畫!」,他形容他都看傻了!「現在看他的山水畫,也不會輸給一些宋代的大師,因為他研究得很深,而不是以水墨作為媒介去模仿西方的畫而是將中西結合,將意識融入傳統中。」
「若你真的喜歡一件事,未必需要拿著筆,
就像金庸的武俠小說,手中無劍,但心中有劍。」
不曾想原來黃孝逵曾停筆近十年有餘,「來香港畫畫搵唔到食啊!」如是者,他便和夫人一同經商,見有些起色,就慢慢退下來,重拾筆墨,以香港景觀為主,「若你真的喜歡一件事,未必需要拿著筆,就像金庸的武俠小說,手中無劍,但心中有劍。」
除了《清水居》系列,他也畫都市的高樓林立、維港夜色的璀璨、灣仔塞車的紛繁……只是這些景觀均被一道光點破——從高樓間滲出來的一縷餘輝、夜色下的萬家燈火、掠過海面的霞光雲影……是那麼多愜意與淡然,一如他的清水居人生,惟恬靜、深邃、帶著晨曦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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