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9/2023
《新難兄難弟》——1993年中秋,梁朝偉回到50年代
「每個人都有後悔嘅時候,但係每一次都希望可以從頭嚟過;其實唔一定要時光倒流,只要我哋能夠珍惜而家,十年,二十年之後,我哋就唔會後悔今日冇做嘅事。」楚原說——不是現實中那位已故名導楚原,而是《新難兄難弟》裏由梁朝偉飾演的楚原,他老竇是,楚帆。
1993年電影。三十年前的梁朝偉,自然不會預視到自己會在三十年後,成為威尼斯影展終身成就金獅獎得主,主持東京國際電影節的大師班。他所能做的,就是那一刻接到的角色。
三十年前開拍這齣戲的時候,亦不會有任何台前幕後預料得到,這齣《新難兄難弟》將會在日後,成為不少人心裏最具中秋氣氛的香港電影——而當年上映的時候,明明不是中秋檔。
其實是一個類似《回到未來》(Back to the Future)的奇想式故事,兩位主角,同樣回到上世紀50年代,只是楚原所回到的,是我們在粵語長片那黑白畫面中所看見的時代,絕大部分的人,為了生活而咬緊牙關,捱苦捱日子,卻又同時展現了一種人文精神,「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精神——不需要硬把這兩句說話視為一個因果關係,因為人人為我,所以我才會為人人;簡單講,就是每個人,都會真心關懷另一個非親非故的人。
楚帆,正正是這句格言的代言人,不是齋噏,甚至身體力行,蝕底都不計,偏偏他這個優點,正正是作為兒子的楚原最看不過眼的一點,並深信自己人生的缺失,是源自老竇這種性格特點。
1993年中秋夜,楚原陰差陽錯回到50年代,見到年輕時的老竇以及一班街坊街里,如實見到老竇身處那個只存在於粵語長片的艱難年代,怎樣發揮「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精神,盡力去幫每一個需要幫忙的人。糾纏楚原多年的心結,解開了,兼且在某程度上也受這種失落已久的精神感染。
故事無疑太理想太浪漫,把人想得太無私太美好,但有時會想,在一個拾回人間美好的佳節,看回一些曾經美好的故事,然後,重新聚焦當下現在,也是件樂事。
其實亦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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