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9/2019
高費呂韋國家公園的雕塑群:於11500件藝術品中,尋找與藝術家對話的空間
趙健明 Janice Chiu
趙健明 Janice Chiu
昔日本行公式計算,描繪機器圖紙;如今沉迷油彩丹青,向往築夢遠方。人生、旅途常誤入“歧路”,卻屢遇美景。地平線上,總有我的背影……
建築.藝術.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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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荷蘭腹地的高費呂韋國家公園(Nationaal Park De Hoge Veluwe,又稱梵高紀念公園),是荷蘭境內以致西北歐最大的低地自然保護區。該區域內囊括石楠地、草原、沙丘、湖泊、沼澤和森林等迥然不同的地貌,不單止具有地理教科書級的地位,更棲息有豐富的野生動物種類,曾經是荷蘭的皇家狩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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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寫到 Kröller-Müller Museum 創辦人 Kröller-Müller 夫婦,當初夢想在他們的私人狩獵莊園內建成一座藝術寶庫,將他們畢生收藏的近11500件雕塑、繪畫等藝術品與建築、自然完美融合。但是天有不測之風雲,在1930年代的金融危機之下,Kröller-Müller家族無力再繼續他們的博物館建造計畫,遂於1935年把森林公園這片土地以及一萬兩千多件藝術收藏品捐贈給荷蘭政府,由國家接力,這些藝術品得以在大自然的呵護下綻放永恆的光芒,也得以令我們在大自然的抱擁中,讓思想穿越時空,與藝術家們凝固在作品中的思想來一個面對面的直接碰觸。
作為Kröller-Müller夫婦重要收藏的雕塑作品,實際上從Kröller-Müller 美術館的室內就開始展出了。以「騎馬者」為表現主題的意大利藝術家馬里諾.馬里尼(Marino Marini),以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馬與騎手》,成為大廳裡無可置疑的主角。馬里尼是二十世紀最重要的雕塑家之一,他反對法西斯藝術對權力和統治的強調,馬和騎手系列無疑是他的符號。在這件作品中,馬里尼用青銅塑造他的馬與騎手。馬頭高昂著,它似乎已擺脫了騎手的控制;而騎手驚慌地舉起雙臂,身體朝後傾倒,在馬背上搖搖欲墜。這是馬里尼用來表達自己和解釋現實的一種原始語言,觀者從純熟洗練的藝術造型中,分明已經「聽」到馬的嘶鳴和騎手絕望的尖叫。「無論時代如何,人類和自然的整個歷史都可以在馬和騎手的身上找到。這是我敘述歷史的方式。我需要這個人物來賦予人以生命激情。」馬里尼在梳理他的創作思想時如是說。
占地面積達25公頃的室外雕塑園,極具觀賞價值的160尊雕塑散佈於各個角落,每件作品都有屬於自己理想的小環境。這些近現代雕塑大都是二戰以後的作品,其創作思路和表現手法都十分清奇,值得細細品味。觀者漫步其中,不難發現尚·杜布菲( JEAN DUBUFFET)的《巴黎花园》(1974),羅丹 (Auguste Rodin)《蹲坐的女人》、亨利·摩爾(Henry Moore)《动物头颅》等大師的傑作。羅丹1882年的雕塑作品《蹲坐的女人》(SQUATTING WOMAN),與他著名的《沉思者》同樣出自浮雕《地獄之門》,是羅丹設計的180多個擁擠不堪,有著痛苦姿勢的身體之一。女人四肢極不自然地扭曲在一起並緊緊地壓在軀幹上,局促的姿勢和臉龐表現出強烈的痛苦、恐懼和絕望。
連接雕塑大廳與室外雕塑園的當眼作品,是法國前衛藝術家黃永平1993年作品《翻倒的墳墓》,有趣的是,這樣的安排是博物館刻意所為。黃永平出生於廈門,以探索東西方觀點的大型裝置而聞名。「墳墓=博物館。翻倒的墳墓是對博物館本身概念的否定。」黃永平語不驚人誓不休地闡述他的創作理念。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藝術家毫不猶豫地將常態顛倒了。
再來與美國抽象表現主義雕塑家馬克·迪·蘇維羅(Mark di Suvero)創作於1972年的《K-piece》打個招呼。 藍天白雲綠樹映襯下,大而明亮的紅色彩繪鋼「K」穩紮在草坪上,令人印象深刻而無法忽視它的存在。儘管作品的結構是完美平衡的,但它看上去又似乎是失去了平衡,從而產生澎湃的張力。曾兼職建築業工作的藝術家,大約從1960年代開始將現場拆除的木材和金屬納入他的創作素材,製作大型木樑和鐵架的有趣結構。他通常在起重機的幫助下吊裝、焊接他的作品,並戲稱自己的雕塑為「三維畫作」,起重機就是他的「畫筆」。1960年《藝術雜誌》如此寫道:「Di Suvero的作品如此原始和乾淨,如此崇高和可訪問,以至於它將永久改變我們的藝術創作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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